-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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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雪

漫天的红光,哀嚎与哭泣混杂着马蹄地践踏,焦木纷纷燃烧着坠落,刀锋残酷地挥过,鲜血沾满了马背与街道,浸入了那冷漠的石板,留下一块又一块暗红的斑点。

女孩狼狈地逃窜着,火焰却咆哮着追逐上来,一丝丝舔邸着她的肌肤。少女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布满了惊恐,抬起手艰难地伸向了前方,背后,清冷的刀光闪过。

“绫......”

 

乐正绫猛地睁开眼,满目的红色似乎还没有消退,大口喘着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觉自己早已满身冷汗。

揉了揉太阳穴,乐正绫下床浇了一脸刺骨的冷水,胡乱的抹了一把便披上外衣出了内账。

“将军。”早已守在外面的言和连忙站起来低头叫到。

“外面现在怎么样?”

“没有动静。不过才过半天而已,想来那些胡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要大意,叫负责斥候的兄弟们精神一些,多多注意。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赤狼军死亡351人,重伤762人,轻伤2439人;赤练军死亡243人,重伤814人,轻伤1244人;赤夜军死亡255人,重伤746人,轻伤1988人;赤狂军死亡122人,重伤784人,轻伤1025人;赤厄军死亡61人,重伤124人,轻伤1967人。对方至少是我们的十倍伤亡。”

乐正绫点点头,“叫兄弟们好好疗伤,这次干得不错。”

“是。”言和应了一声,准备退出营帐。

“等等。”乐正绫突然叫住了他,“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乐正绫却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似乎在考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让他们今晚整合出一支小队,夜袭准备。”

言和有些犹豫,“这......”

乐正绫哼了一下,“不用说了,我亲自带队。”

“是!”言和无奈地应了下来,苦笑着退出营帐。这位绫将军什么都好,却总是爱亲自挂帅,每逢战役必定冲锋在最前线,实在是没有身为一位将军的自觉。

乐正绫目送着言和出去,低头看着桌案上地图的一个地方出神,那漫天的火光似乎又在脑袋里烧了起来,少女的音容笑貌一次又次在眼前闪过。

从怀里取出了那枚火红如血的枫玉,乐正绫紧紧攥住了它,瞳孔里闪烁着狼一般残酷冷傲的光泽。

他站起身,穿戴好盔甲,走出了营帐。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乐正绫一身戎装,望着不远处灯火明耀的营帐,身后是整装待命的一千名将士。

“上箭,先齐放一轮,剩下的人跟我冲。”简单地下达了命令,乐正绫转了一个枪花,一骑当先率先冲了出去,“杀个痛快!”

弓箭呼啸着从头顶穿过,伴随着震天的喊杀,狠狠插入了胡人的营地。防备稍有松懈的胡人们措手不及,被雷霆一般的突袭完全打的懵逼。乐正绫一人一杆枪便长驱直入,直接撞上了对方的主帅阿格措木。

枪刃与刀锋狠狠碰在一起,迸出了猩红的火花。乐正绫翻身从马背上跃起,借助下落的势,手里的猎焰旋转着直取阿格措木首级。慌忙回防的阿格措木将弯刀往上一挑,迅猛的力道逼迫的乐正绫枪尖一歪,擦着阿格措木的眼睛旋过。

一击不中,乐正绫一压再顺势一横扫,猎焰那以精铁铸就的枪杆狠狠击中了阿格措木的腹部,将他轰飞了出去。手中一挑,猎焰被乐正绫稳稳地追着阿格措木投射出去,反手再从背上抽出一把军刀,乐正绫脚下一蹬跟着踏了出去,寒芒如波光闪过,勉力格挡开了猎焰的阿格措木首级在一刹那抛起,鲜血喷涌着浇洒在乐正绫身上,映衬着周围的焦土烈焰,宛如杀神一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反手随意劈了身边的一位敌军,乐正绫咆哮着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长枪。

“杀——!”

血色弥漫,黄沙纷纷扬扬,那冲天的火光爆裂着,就算远在镇龙关也能清楚的看到。

 

    “这一战,镇龙关外的胡人主力军队算是被彻底打残了。”乐正绫静静地听完言和对战利品和伤亡统计的报告,手指轻轻敲击着,“胡人应该会退入戈壁深处,镇龙关最近应该会安稳很些日子。”

“是的,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哈恩的胡人正在向楼兰转移,格尔塔里吉斯虽然极力反对过,但并没有奏效。”

“格尔塔里吉斯...”乐正绫的右手不自觉地攥紧,十三年前的火光和鲜血似乎又在脑海里沸腾起来,“哼,虽然他是狂热的主战派,但镇龙关外的胡人主力藏的藏,躲的躲,他拿什么说服皇族的人留下?还有什么情况吗?”

“另外......这次格尔塔里吉斯也跟随皇族向楼兰转移了......”

乐正绫挑了一下眉毛,格尔塔里吉斯居然会撤退?

“皇族的人这次是真的怕了啊。”冷笑了一声,乐正绫眯起了眼睛,“不过,我准许你走了吗?格尔塔里吉斯......”

言和在一旁默默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心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这位绫将军似乎是十三年前那场震惊大明朝野上下的长夜屠城中活下来的幸存者,而当年那次屠城...正是格尔塔里吉斯带的人。

“他既然要跑,我追便是。”乐正绫从桌前站了起来,赤色瞳孔中折射出清冽的目光,望着楼兰的方向,就如同那西域雪峰之巅万年不融的玄冰,凛冽逼人。

“将军你要追击也得先回来再说。”言和无奈地摊了摊手,“应该是捷报传回去了,京城那边召你回去。估计是皇上又要给你升官加爵了。”

“啧,麻烦。”乐正绫站了起来,“搞这些有的没的。罢了,那就先回京城一趟吧。言和,备马。”

“啊?现在就走?”言和一脸懵逼,“不是......会不会太急了,不准备什么吗?”

“早去早回。所以说我最讨厌官场这一套了。”乐正绫转身出了营帐,“你跟我一起回去。”

 “啊?哦哦,好。”





    “皇上,关于并州因饥荒发生暴乱的情况,微臣以为应尽快让户部拨下银两,展开安抚救济工作。”

“不可!皇上,户部已经拨过了三千两赈灾用银,按理说应该是足够,朝廷该做的已经做了,万万不能再迁就这些暴民。依微臣之见,直接武力镇压足矣。”

“皇上!”

“皇上!”

坐在龙椅上,贵为九五之尊的男人看着下面众朝臣吵吵闹闹,扶着脑袋头疼的厉害。

“皇上 ,乐正将军请见。”正当男人准备出言干涉的时候,身后的内监凑上来轻轻地说道。“快快快!快请绫卿进来!”男人闻此不禁大喜,“来的可真是时候!”

“宣!乐正绫进殿——!”

一身赤红战袍,乐正绫从边关回来后,就连朝服都没有换,便直接赶向了金殿,在踏入殿堂的顷刻间,满堂争吵不休的朝臣顿时都鸦雀无声,似乎世间一切都只聚集到眼前这抹绯红之上。

“臣乐正绫,参见陛下。”不卑不亢地行了礼,乐正绫抬起头,递上了战报,“臣自边塞镇龙关返回,传此捷报。”

男人接过内监传上来的折子,细细地看了一遍,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不愧是我大明赫赫有名的帝释将军!好!好!”男人龙颜大悦,接连说了几次好,“来人,给绫卿赐座!”

“陛下,臣站着就好。”乐正绫拱了拱手,表示接受了男人的好意,“不知陛下是否还有要事?容臣先行告退一步。”

“诶!你这人。”男人有些不高兴了,“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朕有那么不招你待见吗?”

“臣不敢。”

“那可是急着回家探望妻女?我记得绫卿并没有成家吧。”

“臣的确还未成家。”

“那正好!”男人笑道,“朕有一女儿,名轻舞,也到了该成亲的年龄。我看绫卿常年征战在外,想必身边也需要有人服侍吧。朕这一次就做一回主,赐黄金百两,蛟珠两对,夜明玉佩一块,金叶十枚,北海珍珠一箱,授帝释头衔,封郡王称号,再把朕的宝贝女儿嫁给你,如何?”

“臣谢过陛下。不过,臣暂且还无成家之意,望陛下成全。”乐正绫鞠了一躬,婉拒了男人。

“哦?绫卿为何不肯成家?”男人赐婚被拒,顿时有了些小情绪,“不知可否讲出来让朕听一听?”

“臣只是暂无此意而已,望陛下谅解。”

见乐正绫并不正面回答,男人也有一点生气了,“可是认为轻舞配不上你?”

“臣不敢。轻舞公主国色天娇,贤淑慧达。只是臣,怕误了轻舞公主。”

“有什么好误的!?绫卿,朕的赐婚被拒,你总该得朕拿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出来!不然,这婚,你不结也得结!”男人冷哼一声,颇为恼怒。

乐正绫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胸前的那枚枫玉,微微笑了笑,抬起头毫无畏惧地望向男人的眼睛,目光里闪烁着誓死不改的坚毅。

“匈奴不灭!何以家为!陛下,您满意了吗。”

“你......哎。”男人顿时气结,可一看到乐正绫的目光,却苦笑着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

“如果没有什么事了,容微臣先行告退。”乐正绫低下头行了一礼,平静地说道。

“下午吧下去吧。”男人无奈地挥了挥手,感觉头比一开始更疼了,“这都什么事啊....”

“将军。”乐正绫出了金殿,守在殿外的言和迎了上来,“怎么样?”

“不出所料,只是这次的恩赐里,陛下竟然要把轻舞公主许配给我。”

“啊...那现在怎么办?”

“备马,回去。”乐正绫疑惑地看了一眼言和,“不是说过了吗,早去早回啊。”

言和一脸错愕的表情,这位绫将军,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四年后,大漠深处,楼兰城破。乐正绫立在满城残垣中,眉头紧皱着,身周尸横遍野,一片血海。

“将军。”言和从破败的宫殿中走了出来,摇摇头,“皇族达哈已经跑了。”

“格尔塔里吉斯呢?”

“似乎......也一起跑了。”

“妈的!”乐正绫愤怒地将猎焰狠狠插在地上,“跑跑跑!你什么时候只知道逃跑了格尔塔里吉斯!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啊!?有本事正面和我打上一场啊!”猛地一拳轰碎了一块巨石,乐正绫眼中闪烁着血红的光芒,几乎是咆哮着问道,“他们朝哪个方向跑了!?”

“应该是库里尔的方向,那是他们在大漠唯一一座城池了。不过也有可能......”

“库里尔么,那就追吧!”乐正绫冷笑一声,拔出猎焰转过身,“全军听令!”

“将军!”言和急忙制止住乐正绫,“先不论兄弟们这个状态怎样追击。按理说是否要继续深入得向上面通报一下啊!”

“通报个卵子通报!”乐正绫不屑地哼了一下,“这他妈现在就是追击最好的机会,我们赤皇军的状态再怎么差,也会比那却丧家狗强!”

“将军!”言和紧紧盯住乐正绫的眼睛,“近年来你的威望升得太快,皇上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如今胡人已退入大漠深处,再无兴风作浪的本事。听属下一句劝,收手吧,如此,已经很好了。”

“好!?好个蛋!那个皇上坐不住和我有半毛钱关系!?格尔塔里吉斯还没有死,你让我收手?”

言和盯着乐正绫因为愤怒而血红的眼瞳,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疲惫的模样,“阿绫,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这些年来你亲手手刃的胡人有多少了?一杆猎焰在手,无人能阻你!功名累累,声威赫赫,就连当年胡人第一杀神的格尔塔里吉斯如今也不敢正面碰其锋芒,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句话不是作为一个下属对你说的,而是作为一个兄弟。斯人已逝,逝者已去,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

“放下!?你让我放下!?”乐正绫好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仰天大笑起来,“当年长夜城十万冤魂!你让我怎么放下!?”他扯出怀中的深邃暗红的枫玉,激动地指着上面,“你看见了吗!?这是她的血!十万冤魂的血!无论怎样也洗不掉的鲜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乐正绫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让我,怎么放得下。”

“可是......”

“算了,你是不能明白这种恨意的。”乐正绫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啊。”

“阿绫......”

“叫我将军。”乐正绫转过身,背影说不出的低沉寂寞,“回去吧,你家战音还在等着你凯旋呢。”

 

 

 

 

“讲和!?”乐正绫声调猛然提升了一度,惊愕地看着自己眼前从京城派来的使者,“你什么意思!”一步跨过去提起了那个人,乐正绫的身体正因为愤怒而微微地颤抖着。

“绫...绫将军。”来人恐惧地看着乐正绫,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就...就是那个意思啊。匈奴那边派人来大明,说是愿意通过赔偿来和解,结下同盟,皇上...皇上已经答应了,所以派小人来告诉大将军,可以回京休养了。”

“回京!?”乐正绫嘴角抽了抽,一把丢开了手里的人,转身拿起了猎焰,“艹他妈的!”

“将军!”言和急忙拉住了乐正绫,然后转过头对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使者说道,“你先下去吧。”

“言和你听到没有!讲和!?这他妈皇上是脑子有病吧!现在这种情势,我们用得着讲和!?”等使者退了下去,乐正绫余愤未定的说道。

“嘘!嘘!你小声点!”言和吓了一跳,“这么说皇上,你不要命了!?”

“怕个卵子!”乐正绫狠狠灌下一口凉水,“现在讲和,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我的妈呀!所以说你小声一点啊!皇上这不是脑子有病,是因为忌惮你啊。”

“我?”

“你原来倒没什么,可是这最近五年来,你的威望上升的有多快!?皇上不停的赏赐你,甚至想把轻舞公主嫁给你,就是为了把你掌握在手中,可你又一概不接。但功高盖主,皇上只是担心匈奴,所以一直并不敢对你怎么样,如今现在匈奴基本被你打得没什么威胁,皇上便干脆接着讲和这件事对你下手了。这次找你回京封赏,估计就是想办法让你解甲归田吧。”

“解甲归田!?”乐正绫惊怒交加,“我乐正绫一生戎马沙场!可有二心之意!?不过只是想要扫除匈奴,皇上为何如此...”

“你有没有二心谁知道呢?”言和无奈地笑了笑,“现在你准备怎么办。是准备就此回去还是....”

“回去?”乐正绫深吸一口气,沉下脸来。

“言和!”

“末将在!”

“告诉他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明203年,匈奴皇族逃往乌尔兹塔国,杀神格尔塔里吉斯,亡。

 

 

……

 

 

“乐正绫!你可知罪!?”朝堂上,男人身旁站着的宦官大喝一声。

“臣知罪。”

“哦?”龙椅上的男人挑了挑眉,“那你倒是说说,你所犯何罪?”

“臣杀了皇上最想他死却不是死在现在的一个人。”

“你!”宦官面色大变,瞟了一眼男人的表情,发现并无发怒的迹象,赶紧打断了乐正绫的话,“大胆乐正绫!你违抗圣旨,现在竟然还在朝堂上出言不逊!”

男人伸手摆了摆,阻止了宦官接着说下去,饶有兴趣地看着跪在殿堂中央的乐正绫,“我记得,上一次也是在这里,同样的位置,朕为你赐过座是吧。”

“是。”乐正绫虽然一身囚服披头散发,却依旧挺直了身躯,直视着男人的目光。

“有趣,有趣。”男人笑了起来,“说实话,乐正绫,如果你懂得一点点韬光养晦,朕也不会对你下手;而这次如果不是你犯下违逆圣旨这么愚蠢的错误,朕也没法向你动手。其实朕一直觉得你和我很相似,就是因为太相似了,所以我现在有些怕了。”

男人的目光凌厉起来,逼向乐正绫,一股磅礴的威严之势瞬间充斥整个大殿,“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娶轻舞,或者,死。”

“我拒绝。”乐正绫勉强地笑了笑,一股不输于男人的肃杀之势爆发了出来,死死抵住了那真龙气势,隐隐有成分庭抗礼的局面。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往龙椅上一靠,气势陡然加重了几分,使得乐正绫的表情微微扭曲起来。

“罢了!你不怕死,也没九族可诛,朕念你这十六年来护国有功,免你死刑。”那令人窒息的威严之势如潮水般顷刻间收回,男人站起身,拂袖离去。

“废了他,流放吧。”

 

 

 

 

 

十三年后,塞外

 

“少爷,前面就快上大官道了。”驾车的马夫掀开了厚厚的帘子,带进了车外凌冽的寒风和几片雪花,向着车内的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嘶——真冷。”徵羽摩柯感受到车位的温度,又裹紧了一点衣服,把暖炉抓在手里,“哎庭叔你说,这官道为何在前面分了两条啊?另一条也不见有人常走的样子。”

“小少爷不知道吗?三四十年前那边也是有一座城的,叫长...长什么来着。不过当初胡人猖狂,据说曾经屠过那座城,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也没停下,城内数十万人丧生胡人刀下。这场惨案当初可是震惊大明朝野上下啊。”庭叔的声音隔着厚厚的布帘传进来,“其实再详细一点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了,毕竟那时我都才只有几岁呢。”

徵羽摩柯撇了撇嘴,“庭叔你都只有几岁,那我还没出生呢,怎么可能知道。不过这么大件事,我怎么感觉就没听人说过呢。”

“似乎是和之后乐正将军率领赤皇军谋反一事还有什么关系....”庭叔有些迟疑,“总之大家都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怕皇上听到什么....咦?”

“怎么了,庭叔?”徵羽摩柯正好奇,却听见外面的疑惑声,于是掀开帘子望了出去。

“诶?那是....人?”徵羽摩柯看着冰天雪地里躺在路中央的“尸体”:“还活着吗?”

“还有气。”庭叔跳下马车,走了过去。“老人?”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塞外的官道上会躺着一位老者,但庭叔还是摇了摇头,先将人抱回去再说吧。

“怎么样,庭叔?咦?老人?”徵羽摩柯接过庭叔抱着的人,有些惊奇。

“好像是冻晕的。”庭叔查探了一下脉象,有些不确定,“这人脉象好乱。”皱了皱眉,虽然这位老者身着单薄,又是这种天气,冻晕很正常,但庭叔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

“醒了醒了!”一旁的徵羽摩柯把各种保暖的皮毛都堆在老人身上,又灌了一碗热汤,再加上车厢内暖和的气温,老人缓缓清醒过来。

唰!对上老人的眼睛,徵羽摩柯突然感觉就像是被什么凶兽盯上了一样,一股寒意从脑门直传脊椎,震的全身发麻。

可是只有那么一瞬间,老人的眼神便浑浊了下去,似乎刚才一切都只是一种幻觉。

“庭庭庭叔....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徵羽摩柯僵硬着转过头。

“看到什么?”庭叔有些疑惑,小少爷是搞什么呢。

连庭叔也没看到?徵羽摩柯有些疑惑,要知道庭叔可是家里顶尖的高手了,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么?

“老人家,感觉怎么样?”摇了摇头,徵羽摩柯决定暂时不去管这些,“有没有觉得那里还不舒服?”

老者抬起头,有些死气沉沉的模样,盯着徵羽摩柯摇了摇头。

“呼,那就好。说起来老人家你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路上?这里还是塞外呢。”

“......”

“呃,好吧。”见老人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徵羽摩柯挠了挠头,“老人家你是要去哪儿,我们可以捎你一程。”

“不用了,我现在就下车。”嘶哑的声音从老人的嗓子里传出,仿佛就像是用一柄刀在刮铁器一样,刺耳的难受。

徵羽摩柯微微皱了皱眉,却突然感觉不妥,“啊,抱歉啊老人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现在这里,还没到城里呢。不用担心我们的,我们不嫌麻烦。”

“......”

“至少....到个驿站吧。”

“有城。”老人突然开口道。

“啊?”徵羽摩柯楞了一下,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一片苍凉,哪儿有什么城池。

“老人家你别开玩笑了,这儿哪有什么城。你该不会说是另一条官道上的那座长...长什么城吧。”徵羽摩柯笑了笑,准备继续劝说老人留下,转过头却只见老人已经自己下车了。

“诶诶诶!老人家你....”

“长夜城。”

“哈?”

“那座城,叫长夜城。”

 

乐正绫一步一步的向着四十四年前的记忆中挪去,远处焦黑的残垣断壁在漫天的风雪中分外醒目。

终于,又回来了。

他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手中的那枚枫玉即使过了四十四年也依旧闪耀着火红的光芒,就像是一枚火种,指引着他破开前方一切的阻碍。

“天依...我,回来了。”

身后,冰雪纷飞,天地之间一片苍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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